他,带着温暖而清新的笑容,从我身旁经过……
手里一样,还是拿着那本《世界金曲选5》。
他, 还是那么迷恋乐曲,迷恋钢琴。
认识他,大约是在几年前的初夏,当时,只是钢琴培训班里的学生……
偶尔经过一间教室时,听见了他弹奏的曲子……
透过玻璃窗,看见他投入地在弹着,弹着……
真是个音乐的精灵,可以那么随意地演奏音乐,享受音乐……
站在一旁的我,也不自觉地成为了他的听众,和他一起体验音乐的魅力……
他很专心,很专心地在弹,时不时停下,拿起铅笔,对着琴谱修修改改……
右手小指以下的皮肤,覆盖了深深地铅笔印……
不,不是深,是浓,很浓,很浓……
【那些,应该是“作曲家”的标记吧。】 我想。
这时,他好像意识到门外有人,于是放下铅笔,回头就看见呆呆站在窗外的我……
我愣了一会儿,准备转身要走,这时他叫住了我。
【同学,你是新来的吗?】
我迟疑了一下,回答:
【不……不是,我只是刚好经过,觉得你弹得很好……】
【你也喜欢钢琴吗?你也喜欢这首曲子吗?】他当时似乎很兴奋地问我,脸上露出了亲切的微笑。【如……如果可以的话,来评价一下我的曲子,可以吗?】
他像小孩子一样,一边挠头一边对我说,这个场景,成了那天最美的一道风景……
我应邀地进入了练习室,看见地上,桌上到处乱放的钢琴琴谱,还有一些揉成团的纸张,心里不知怎么,产生一种坦然和愉悦。视线随着灯光一起落在他放在钢琴架上的琴谱上……
也许是没有想好曲子的名字,但是空白的五线谱上有好多修改的痕迹……
他坐在琴凳上,把他创作的曲子重新弹奏一遍,每一个音乐强弱符号,他都弹得很到位,使音乐变得更加悦耳……
弹完后,他回过头问我:
【你觉得……怎样?】
【很好听……】我笑着回答。
【呵呵,谢谢。】他开心地露出了笑容。
从那以后,每到上钢琴课的时间,一下课,我就偷偷溜到他的钢琴练习室。而他,每天都在那里修改谱子。
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叫我“同学”,我叫他“学长”。
【他应该比我大吧……】我想。
也从那天后,他创作的水平开始提高,几乎每个星期都有新的作品。
而我给他的评价,只有“很好听”……
但他每次,都会露出天真的笑容……
乐曲越来越富有情感,越来越动听……
他在进步,在前进……
直到有一天,我带着自己一时兴趣创作的乐曲去见他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如同花瓣离开了花朵一般,一消失,就是几年。
几年后,我成为了埋头苦干的高三学生,还留了一头长发……
因为时间的关系,很少去钢琴培训班,也就很少,去他以前呆过的钢琴练习室……
终于,在一天回培训班看演奏的走廊上,碰见了和几年前一样的他,只是,他穿上了西装……
一眼就认出他的我,和他擦肩而过。我回头时,还看见他似乎略有疑惑的眼神……
但,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一路走向演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