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克莱伯(1930年7月3日—2004年7月13日),二十世纪著名指挥大师之一,生于德国柏林,指挥家埃里希?克莱伯之子,童年时期开始接受音乐教育;1949——1950年在瑞士苏黎世学习化学,1950年起回到阿根廷接受音乐训练;1951年在慕尼黑作为候补指挥首演;1956—1968年历任杜塞尔多夫、杜伊斯堡以及斯图加特剧院的指挥;1968年起,以客座指挥身份执棒巴伐利亚歌剧院;1982年首次指挥柏林爱乐乐团,取得巨大成功。1989年和1992年两次登上维也纳金色大厅指挥新年音乐会而为全世界乐迷所熟知,后退隐。2004年病逝于斯洛文尼亚的康涅斯卡村。
卡洛斯·克莱伯1930年7月3日出生在德国柏林,人称小克莱伯,原名“卡尔”。他是受人尊敬的伟大指挥家埃里希·克莱伯(Erich Kleiber)的儿子,他有一个姐姐名叫维罗尼卡,现居意大利。老克莱伯在1934年为抗议纳粹政府禁止上演保罗·欣德米特的《画家马蒂斯》,从柏林移居阿根廷,并加入了阿根廷国籍。
小克莱伯在南美洲上了寄宿学校(后改名“卡洛斯”),最早接受的是英语教育。尽管他非常喜欢音乐并且显示了很高的才华,但父亲劝他不要在音乐方面谋求发展,并在公开场合反对儿子的选择。大学期间,小克莱伯在瑞士主攻化学,但他的音乐才能没有受到压制。20多岁的时候,他正式选择指挥作为自己的事业。1954年小克莱伯第一次登台指挥,演出卡尔米洛克的轻歌剧“G ASPARONE”,节目单上使用的是他的笔名,因为这样会免去沾光父亲之嫌。
小克莱伯的指挥才能在1956年老克莱伯去世后很快被人们认识。他先后在杜塞尔多夫的莱茵德意志剧院、斯图加特的沃特堡国家剧院、慕尼黑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以及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工作。但是从1973年开始他就没有担任过常任的指挥职务,只担任客座指挥。1980年小克莱伯在伦敦科文特花园指挥《奥赛罗》,由多明戈扮演“摩尔人”。当时,剧院的经理Bram Ga y这样评价克莱伯:“我从没见到过谁对作品有如此深的研究。我们这里演出了很多次《奥赛罗》,但很少有指挥告诉我们要留意莎士比亚的台词,因为这对于威尔第的创作非常重要。”小克莱伯对于歌词的严格要求给多明戈以深刻印象,他告诉《卫报》(1987,1月13日)的记者:“小克莱伯是一个有魔力的指挥,他对乐谱的研究如此深刻,到了可以通过乐谱发现所有的戏剧和音乐的感觉的水平,所有作曲家的想象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中……音乐生活中没有比与他一起排练更好的事情了,你可以学到那么多的东西。”
小克莱伯在美国首次亮相是1978年10月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这是他惟一同意指挥的美国乐团。WALLST REET杂志在1983年小克莱伯再次来到芝加哥(1983年1月17日)说:“小克莱伯的演出使作品在清晰方面没有特别的方式,而只是用陈述来制作每一个瞬间……他的指挥让所有著名的音乐产生新鲜感觉,就像它们是新作品一样。”他大多数的指挥活动是在歌剧院,但是世界各地的乐团都渴望与他签约。尽管他拒绝了大多数这类请求,他还是同意在芝加哥指挥,因为乐团中的一位高级官员与他私交很好。
经过大都会管理层10年的努力,小克莱伯终于在1988年1月走上了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舞台指挥《波西米亚人》。他不像其他的指挥家要求新的制作,他的排练完全是针对音乐的。《乡村之声》(1988年2月9日)评价说:“他给予了《波西米亚人》一个清晰的、有力的和可爱的演绎,可与1945年托斯卡尼尼的广播演出媲美。”他最后一次在大都会演出是1990年9月指挥《玫瑰骑士》。
作为一个有世界声望的指挥家,小克莱伯实际的演出曲目十分有限。他指挥的歌剧只有十多部作品,没有莫扎特的作品,瓦格纳的只有过《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威尔第的仅有《茶花女》和《奥赛罗》。指挥贝尔格的现代歌剧《沃采克》使得贝尔格的遗孀对小克莱伯的指挥非常满意,她把贝尔格身前的大衣和结婚戒指都送给他作为纪念品。1975年录制的贝多芬《第五交响曲》给小克莱伯带来了世界范围的声望。对于这个录音,米切尔·瓦尔士在《泰晤士报》上(1983年6月13日)说:“他的演出展示了欧基米德命题式的清晰,锤子砸下的剧烈。人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欢呼,更确切地说,是一个把作曲家谱写在纸上的东西的再创造。好像荷马转世,再次为我们朗诵《伊里亚德》。”小克莱伯在1989年和1992年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执棒并灌录成唱片。此后,他的录音计划都没有具体实施。
小克莱伯永远不宣布他将要指挥什么,直到他到达排练现场前。乐团的日程表,只是简单地写明:节目正在安排中。在此之上,他要求音乐方面的绝对权力。他不仅会命令与他合作的所有人,而且如果事情不按照他的路数走,可能会马上离开。1970年,他曾计划与意大利钢琴家米开朗杰利录制贝多芬的《第五钢琴协奏曲》,两人在音乐会上有很好的合作,但在录音室出现了麻烦。蒙特卡罗歌剧院的指挥、EMI唱片公司的制作人JohnMordler回忆说:“录音前,大提琴首席问米开郎杰里,你喜欢什么速度?话音刚落,只见小克莱伯走了出去。等到这个突然事件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去慕尼黑的飞机。”
评论家一直在努力分析小克莱伯让人难以捉摸的个性,但是都得不到确切结论。小克莱伯经常会写一些注释送给歌唱家和演奏家给予提示。他不像一个态度严肃的人那样打拍子,一些乐队演奏员发现他的挥棒技术含糊而且困难,但是效果有惊人的活力和自发性。哈维·萨赫在《亚特兰大》杂志上(1988年2月)说:“小克莱伯的音乐制作经常被描写成狂想曲或者富有酒神意味,他真的把他的乐手带到自我放纵的边缘。努力去实现所有作品细节,然后再努力地删除所有的约束痕迹。… …有时,在演出的狂热中,小克莱伯也失去了自我控制,达到了兴奋之极的边缘。”
小克莱伯只在他喜欢的时候指挥。他从来不接受采访,并禁止与其合作的公司出版他的传记信息。小克莱伯对新闻媒体的沉默和蔑视的原因在于,他对把自己与父亲对比表示反感。与卡拉扬这样的指挥不同,小克莱伯对于自己在公众面前演出魅力的多寡并不太关心,他更喜欢在慕尼黑郊外的家中呆着,那里有大量的书和唱片,他有一儿(Marko)一女(Lil lian),都居住在慕尼黑。卡拉扬曾经告诉英国作家理查德·奥斯伯恩:“他是一个我认为最值得敬佩的人。”多明戈说道:“他最后的六年一直在重新研究歌剧,学习更多的交响乐。我打电话给他说,‘CARLOS我们希望你出来,到华盛顿来。’可他说音乐会现在离他太远了……”
小克莱伯不可思议的性格是他的艺术的一个重要元素。按照威尔·克鲁切菲尔德的说法:“演奏者好像在与他的接触中感觉到了直率和脆弱,我们可以在演奏中听到它。”《观察家》曾评论说:“当他走上舞台,看起来很笨拙,好像为来到这里而道歉。但是一旦他举起指挥棒,所有的怀疑都远去了,接着音乐的魔术就开始了。”
1988年,维也纳爱乐乐团力邀小克莱伯指挥次年的新年音乐会并得到同意。于是1989年小克就带领爱乐乐团创造了不输给1987年卡拉扬的经典演出。1992年时值维也纳爱乐乐团150周年团庆,于是乐团方面再次邀请小克出山(有资料认为该年度的新年音乐会原定伯恩斯坦,但是彼时大师已经离世),这次小克的演出几乎成为他的“告别演出”,此后他便宣告功成身退,极少在公开场合亮相或者指挥乐队了。
04年7月13日,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指挥大师病逝于斯洛文尼亚的康涅斯卡村;在此十天前,他刚刚度过74生日;7月17日他的家属按照克莱伯的遗愿,在距卢布尔雅那(Lj ubljana)以东60公里的小镇Konjsica将他与已故的妻子合葬——斯洛文尼亚是他母亲和妻子的故乡。
生性羞涩的大艺术家,与世长辞后着实安宁了片刻,因为他的亲属们对此秘而不宣,噩耗直到7月19日下午才开始在欧洲传开;由于他的子女拒绝证实其死讯,为避以讹传讹,奥新社和德国巴伐利亚歌剧院方面不得不收回已发出的消息,直到傍晚时分,斯洛文尼亚文化部才正式讣告全世界。
克莱伯去世的消息震动了国际古典音乐界和广大的爱乐者;奥地利总统HeinzFischer发表声明,认为卡洛斯·克莱伯是20世纪最重要的指挥家,并对他卓越的艺术成就给予高度评价。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负责人Ioan Holender遗憾地说道:“最伟大的指挥家离开了我们。”
著名音乐评论人威尔·克鲁切菲尔德在《歌剧新闻》(1990年12月22日)中这样描述卡洛斯·克莱伯:“他对自己指挥的作品进行彻底细致的研究,他躲避乘飞机旅行,他的录音很少,间隔周期也很长……听过他现场指挥的四部歌剧以及其他很少的录音后,我毫不犹豫地把他称作是目前健在的最令人满意的指挥”。
克莱伯的指挥,比托斯卡尼尼要富有灵气,比富特文格勒要严整,比卡拉扬要丰厚。克莱伯的指挥有力、新鲜、深刻、流畅、富于激情、具有生动的现代感。
克莱伯成就的奥秘,一是过人的音乐表现力,二是对音乐的深深投入。多明哥在科文特花园剧院演出《奥赛罗》时对克莱伯有一段评论:“克莱伯吃透了这部戏,以致可以读穿谱子揭开作曲家内心深处的一切,把作品中包含的全部感情与冲突表现出来。然而,听起来却是如此自然、简单,经过悉心准备,得来却显得毫不费力。演出时,我们绝无重复之感,每晚的演出都有新的感受喷发出来。”
克莱伯的指挥从结果上讲有力而和谐、深刻而自然、丰满而又纯净、流畅而又严谨,这一切是他通过事先和现场的深深的、专注的投入而实现的,当然,他的艺术理解力和音乐表现力的天赋则是其成功的保证。他的演出曲目也不很多,歌剧主要只有:《自由射手》、《茶花女》、《奥赛罗》、《艺术家的生涯》、《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蝙蝠》、《玫瑰骑士》、《沃采克》。克莱伯是指挥歌剧的大师,他以忠实于原作而又常有神来之笔而为人们津津乐道。他强调音乐的线条与和声的变化,对作品的诠释总能有独到的见解,音乐评论家们认为是在其中运用了几何学的原理。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又被称为是“给古老的交响乐焕发出新生命的人物”。
美国音乐评论家迈克尔·沃尔什评论他指挥的音乐“既给人以欧几里德命题一样的清晰感,又给人以雷霆万钧般的紧张感,与其说是一个启示者,不如说是对作曲家写在纸上的作品不加夸张的再创造,这恰似复活的荷马来背诵《伊利亚特》一样。”克莱伯录制的唱片数量不多,但几乎张张都精致、出色。可能正因为曲目、演出、录音较少,加上其极高的指挥水平和极为感人的演出效果,他成为欧洲最为抢手的指挥。
许多人都认为,卡·克莱伯在指挥方面的出色才华大概是从他父亲埃·克莱伯的身上受到全面的熏陶和影响的,而实际上卡·克莱伯成为指挥大师主要还是靠他自己的刻苦努力得来的,因为他的父亲始终是不赞成他从事这项事业的,然而埃·克莱伯对于儿子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仍然是不容置否的,其中最主要的影响还要数他给儿子遗传下来的巨大音乐天赋和灵感,这种巨大的音乐天赋和灵感,则成了卡·克莱伯登上著名指挥家殿堂的基本保障。埃·克莱伯早年也曾是一位知名的歌剧指挥大师,贝尔格的《沃切克》在英国的首演就是有他来指挥的,而理查·斯特劳斯的《玫瑰骑士》也是埃·克莱伯最为拿手的作品,有意思的是,数年之后他的儿子卡·克莱伯也成了著名的歌剧指挥家,而以上提到的这两部歌剧,也十分巧合的成为卡·克莱伯指挥的拿手好戏了。
卡·克莱伯在指挥歌剧方面确实具有非凡的功力,但如果人们就此认为他仅仅是一位专门指挥歌剧的指挥家那就错了。实际上,卡·克莱伯在指挥交响乐和室内乐等其它体裁形式的音乐作品时,也同样具备着非凡的能力,对此,有的评论家认为卡·克莱伯是“给古老的交响乐焕发出新的生命的人物”。这种评论看起来是非常有根据的,卡·克莱伯在对莫扎特、贝多芬和勃拉姆斯这些古典作曲家的交响曲的演释有着许多新颖、独特而又富有成效的见解。有的评论家认为他在其中运用了几何学的原理,使这些古老的作品显现出清晰、整洁和明朗的效果。这种独具匠心的鲜明风格,在他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所录制的贝多芬《C小调第五交响曲》的唱片中表显得极为充分,这张唱片曾是第一张给他带来巨大赞誉和使他从此名扬天下的唱片。
卡·克莱伯的个人性格和艺术风格都是相当与众不同的,首先,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者,他很少考虑个人威望的高低,而只管考虑艺术上是否满足,是否合乎他的想象,无论是指挥歌剧还是交响乐的演出,他都要力争做到尽善尽美,否则宁肯取消演出也决不凑合,例如他又一次在慕尼黑指挥排演贝尔格的歌剧《沃切克》时,为了达到他内心所要求的目的,竟然连演员带乐队一齐整整排练了34次,这种追求完善境界的举动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除此之外,卡·克莱伯还是一位对艺术极其认真和精力高度集中的艺术家,有几个小例子非常能够说明这个问题,有一次卡·克莱伯在意大利的斯卡拉歌剧院指挥理查·斯特劳斯的歌剧《玫瑰骑士》,由于精力高度集中,完全投入到了音乐的意境中,竟连当时发生了地震都丝毫没有感觉到。还有一次他在斯图加特指挥瓦格纳的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时,由于精神过渡的集中和紧张而对着总谱呕吐了起来。他那种对待艺术一丝不苟的精神,实在是常人所很难具备的。
卡·克莱伯的指挥风格和特点确实是值得大书一番的,总的来说,他是一位非常富有修养的指挥家,他在指挥时,思路清晰敏捷,动作潇洒自如,不但有着极高的准确性和深刻性,而且还带有着一些轻松幽默的气质和自然的意境,而且还带有着一些轻松幽默的气质和自然的意境,他在指挥时能够很好地把握住理智与情感之间的关系,使之能够得到十分恰到好处的结合。他指挥的音乐,人们能够从中感觉到如同大海一般的宽大和宏大的气势以及强烈而辉煌的色彩。他特别注意音乐的线条进行和色彩变化,对于莫扎特以来的古典主义作曲家的作品,他非常强调抒情性的体现与处理,使之被表现的极为清晰、温和、自然和流畅。而对于贝多芬和勃拉姆斯等人的作品,他则不放过每一细小的环节,使之得到极其精确和细腻的处理。有人曾经说过:“卡·克莱伯指挥的音乐每一个音符都充满着活力,使听众能够从音乐中感到一种坚实的力量。”
卡·克莱伯作为一名德奥指挥家,他对于德国古典及浪漫主义的歌剧及交响乐作品有着十分深刻的演释能力,纵观他的全部指挥曲目,总的来说,他对于莫扎特、贝多芬、勃拉姆斯、瓦格纳、理查·斯特劳斯及贝尔格的作品,有着十分精确和突出的理解与解释,除此之外,他对于威尔弟等意大利作曲家所创作的意大利歌剧及德沃夏克等斯拉夫民族作曲家的作品,也有着非常出色和令人信服的演释。卡·克莱伯是一位及富创新精神的指挥大师,然而他的这种创新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将古典音乐升华到一个新境界的创新,关于他的指挥,美国音乐评论家迈克尔·沃尔什的话说得很好,他说:“卡·克莱伯指挥的音乐既给人以欧几里德命题一样的清晰感,又给人以雷霆万钧般的紧张感,与其说被人盛赞为一个启示录,不如说是对作曲家写在纸上的作品的不加夸张地再创造,这恰似复活德荷马来背诵《伊利亚特》一样”。卡·克莱伯正是这样一个为古典音乐注入新鲜血液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位毕生刻意追求的伟大艺术家,人们通过他指挥演奏出的音乐,不但体会出了一个杰出指挥家的深刻修养,同时也从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种无穷无尽的音乐活力,就是卡·克莱伯所毕生追求的尽善尽美的艺术境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