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线谱是目前世界上大多数音乐所使用一种记谱方式。他的历史相当久,可以追溯到十一世纪的四线谱。不过目前的体制,大约是在十六世纪所底定的。
而简谱的起步较晚,在十七世纪时由法国出现,其后经由多人的改良,到十九世纪下才逐渐底定其规格。并传入日本,再传入中国。其实大约是清末民初的时候。
目前使用简谱的,大概以有中国人的地方最多了。除了国乐以外,流行歌曲,吉他,甚至于在大陆有些合唱等等,都使用了简谱。
对于大多数由业余开始学国乐的人来说,简谱还是最先入门的一种记谱方式。而音乐班的学生,如果是从小学起的,则有些直接就使用五线谱,没有使用简谱。如果是在大一点的,则可能是两者并用。
所以,以我的经验来说,有人只会看简谱,拿到五线谱就得翻成简谱才看得懂;有的人只会看五线谱,跟他唱首调旋律他还会被搞混了;有人两种都可以看,但是其中一种看的速度与正确率较高。
第一种人以一般社团的人士居多,第二种则以小学音乐班居多,第三种就是像我们这样演奏需求较多,或者是社团中比较有心的人了。
有人支持五线谱,甚至完全不知道简谱是怎么回事的,也大有人在。有人则是支持简谱,认为易学易普及,也没有什么是简谱办不到的。
我自己的识谱转变过程:
在这里,我把我个人的经验以及看法说一说。也许对于与我有类似习乐背景者,能有些参考的作用。
我从高中学国乐开始,就是看简谱的。后来到大学,在高市国兼差,以及在戏曲界工作的时间,也都是看简谱的。
不过这中间,我买了一把长笛,开始试着看线谱。
退伍后,回到高雄考入乐团,担任中音唢呐演奏员的职务。由于中音唢呐与长笛的调性相同,指法除少数音以外也有不少雷同之处,所以便在每日翻谱之余,慢慢尝试看线谱。由简单的曲子开始,五线谱发下来后,先克制自己要翻译成简谱的冲动。等到指挥一开始下指挥棒的时候,直接识谱吹奏。
当然总有地方比较难些,我就把实在来不及看线谱的地方,翻译为简谱,而且是以C调记谱。
这样慢慢熟悉,强迫自己看线谱,大约几个月以后,大部分的乐谱发下来就可以直接识谱了,也脱离了每次发一堆谱就忙着翻译的紧张忙碌情形。
后来随着乐器的使用以及乐团抄谱编曲的需要,逐渐也会看各种谱号(高音,中音,低音)了。老实说常用的乐器就有四五种了(不同调性的同种乐器不算),每种乐器各要背上六到八种的简谱指法,以及两三种线谱指法,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十种指法,的确有些头痛。
所以有时会出错是在所难免。不过随着常用程度不同,出错的机率也就不同了。基本上愈少换乐器,调号较常用,临时记号愈少,则出错的机率也就愈低了。
其他乐器的情况:
其实我很佩服吹笛子的人,频频换笛子还能看线谱,实在是很厉害。若是以法国号、竖笛等等移调乐器的观念来看,乐谱本身就应该移好调了。也就是说,乐谱记载好用什么调子的乐器,演奏员照着换乐器后,仍应使用一致的指法继续演奏下去,而乐谱必须预先移调。
所以西方管弦乐的指挥就要有很强的读谱能力,把总谱上面各种不同的移调声部组织回原来的位置。相形之下,国乐的乐谱不但没有为移调乐器移调,有些甚至任意采用谱号,造成演奏员额外的负担。例如许多号称中音的国乐器实际音高应用高音谱号记谱,而不是听其名称就采用中音谱号。有些乐器音区较高,却仍采实际音高记谱,没有移调(低八度)记谱,造成识谱的困难。
由此可见,采用线谱虽然是目前专业乐团普遍采用的一种方式,但是国乐界的记谱一直没有统一的标准,所以演奏员必须花费额外的精力来解决这些问题。
移调的管乐器,如笛子以及传统唢呐,在使用线谱上有着上述的移调问题。至于其他大致是固定音位(扬琴、笙),固定定弦(其他大部分的拉弦、弹拨)乐器,则问题比较少。
向我自己也拉二胡。只要花大约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可以看线谱拉一些合奏曲了。不过这还关系到我已经会看其他乐器的五线谱,以及我对于二胡指法也颇熟悉,也许并不能适用于所有人身上。但是以我自己的感觉,比起要时常换乐器的来说,这些定音定弦乐器,用线谱的障碍比较小些。
心中识谱的方式:
前面说过有几种人,所以也就有几种不同的识谱方式。
对于只会看线谱,不会看简谱的人,大都是自幼接受固定调线谱的观念,所以一时难以理解首调的观念,自然也就不容易使用简谱了。如果当初使用的是首调线谱的观念,应该会容易些。
不过我想大多数人关心的,还是原本看简谱已经习惯了的人,如何看五线谱?
我个人觉得这是因人而异的,重点则在于个人对于首调的体认程度,以及对于固定调五线谱的视唱听写能力。
简单的说,就是视唱听写是偏向首调?还是固定调也可以?
愈是偏向首调感,愈会有翻译的动作。即使是没有用笔写下来,也会在心里快速的运算着。
有的人听到C调 6 #4 3 2 就会觉得明明是 5 3 2 1 (D调),而有的人则正好相反。所以说在识谱时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推算,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有相当多的不同比例可以运用。
以我自己看线谱为例,谱发下来第一次视奏的时候,我心里是完全采用固定调的,也就是看到音符在那个位置,我就按好哪个音,照吹就是了。
不过,当第一遍的视奏完毕,我已经听到了曲子了,这时候我的听写部份,是首调居上风的,所以第二次视奏的时候,我可能就改为一半首调一半固定调了。也就是说音程的关系采用首调安排,部份乐谱也是转为首调了。
乐曲愈是具有明确的首调感,我自动翻译成首调的比例就愈大,例如喜讯传边寨就是个例子。不过如果是类似第二民族交响乐这样的曲子,我心中就是以固定调来存想了。
所以,主宰我识谱时心中想法的,其实是耳朵的听觉。容易听出首调乐谱的,就自动转成首调线谱来看;不容易听出来的,或者小片段一直转调的,就采用固定调识谱。也就是说看情况,该首乐曲用那个比较方便,就用哪一个方法。
上面讲的是识谱,时于演奏时音准的控制,则大都是以和声共鸣好,或者音阶进行顺耳为准,也就是基本上很少用十二平均率的感觉来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