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切斯卡·达·里米尼(Francesca·da·Rimini, op.32)是俄罗斯作曲家柴可夫斯基根据但丁《神曲》(The Divine Comedy)中的故事题材创作的一首交响幻想曲作品,又名里米尼的弗兰切斯卡;柴可夫斯基原本是计划写成一出歌剧,但由于与剧作家关系不合,所以只将这个题材转化为一部管弦乐幻想曲(如其副标题所示);因此这部作品的形式以及透过这个故事题材所表现的内涵,都是典型十九世纪浪漫主义的产物;这是一部富于造型美和表现力的杰作,除了音乐本身具有惊人的情绪化的画意之外,它还达到了作曲家前所未有的热情、力量和悲壮境界。
弗兰切斯卡·达·里米尼(FRANCESCR·DA·RMINII),交响幻想曲名,俄罗斯著名音乐家柴科夫斯基创作,又名里米尼的弗兰切斯卡。1876年,沙皇专制压抑着俄罗斯大地,柴可夫斯基在令人窒息的世界里阅读了《神曲》,悲剧故事引起他的强烈共鸣,泉涌的乐思使作曲家很快写出这部在音乐史上唯一以弗兰切斯卡为题材的交响音乐作品。
在柴可夫斯基取材于爱情悲剧的音乐创作中,常赋予真挚情侣以光明的寓意,而向摧残爱情的恶势力发出愤激的控诉;为交响性的音乐发展提供出强烈的对比与冲突。在这部交响幻想曲中,作曲家以但丁式的“无限哀悯”描绘了悲剧的情境,为但了诗篇作了形象化的音乐插图;但是,寓情感和哲理于形象描摹之中,才是柴可夫斯基创作的基本意图。
一开始,铜管乐和弦声中就升腾起一阵寒冷的雾云,深重的气氛把人们带到阴森可怖的地狱门口,举首望处,高悬铭文:“从我这里走进苦恼之城,从我这里步入罪恶之渊,从我这里迈向幽灵队里……你们走进来的,把一切的希望抛在后面罢”!
与它并置,低音弦乐和低音大管在一个下行装饰音之后,急奏出一个微弱的长音。它惊惺地聆听着铜管乐发出的地狱之声,立即化为但丁在狱界中的悲哀叹息;而后,木管乐与弦乐断续奏出不协和的半音音列,构成一个三连音与切分交替的怪诞音型,散落在各个声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哀号”。
接着,音乐移高八度重复地狱的惨景和诗人的哀怨。正如原诗所写:“这里,叹息声,抱怨声,悲啼声,在没有星光的空气里面应和着。我一阵心酸,不觉泪下。空气里面骚扰不已,永无静寂,好比风卷尘沙,遮天蔽日。”
在这段规模庞大的序奏中,柴可夫斯基用音画笔法描绘了但丁走向幽冥之国的所见所感。序奏之后,由三段作曲式构成交响幻想曲的主体。
第一部分:地狱的旋风。
柴可夫斯基在阅读《神曲》时,看到了十九世纪法国版画家居斯塔夫·多雷所作的版画插图《地狱旋风》。图中裸露健美躯体的情人拥抱一起在旋风中腾飞,天上阴云中隐现出无数幽灵,地下是峰峦谷涧。但丁踞于图画的右下角,在峰巅上惊但地望着这对痛苦的幽灵被旋风席卷而去,弗兰切斯卡的胸膛上淌着滴滴血泪……这幅插图引起作曲家广阔的想象。
在弦乐轻微的震颤中,旋风骤起,飞掠到尖锐呼啸的长笛声部。这时,低音弦乐与大管重复一个咄咄逼人的动机,地狱主宰者引导担了走入惨淡的狱界幽乡:
旋风狂虐地席卷狱界。木管高音区遥遥传来痛苦的呼号:“地狱的风波永不停止,把许多幽魂飘荡着,播弄着,颠之倒之,有时挂在断崖绝壁的上面,则呼号痛哭”。
当柴可夫斯基读到但丁与美丽幽灵的对话时,比为这对真挚的情侣铺开了播种爱情之花的绿野——
第二部分:弗兰切斯卡的爱情之歌。
音乐转为平静的行板。木管乐和低音弦乐器用长音画出一缕明媚清澄的色彩,仿佛从苦海无涯的黑暗地狱回到春花烂漫的人间。
这时,柔和的单簧管唱出里米尼小城少女的爱情之歌。这个主题蕴含了一对恋人对幸福往事的回想。但是,“在不幸之日,回忆欢乐之时,是一个不能再大的痛苦”。弗兰切斯卡的语调中浸透着无限惆怅;而后,这个动人的主题又作了三次变奏,表达出弗兰切斯卡和保罗的爱情,时而柔情脉脉,时而热情奔放,正如少女所诉:“爱,一朝前起,就不容所受者离去”。
在弗兰切斯卡的血泪泣诉中,柴可夫斯基用诗意的笔调刻画了这对情人共读朗塞罗爱情故事的动人图景。
坚琴飞动的琶音,与弦乐、木管乐奇妙融出一派温馨气氛,勾画出情侣的会的幸福意境和胞们激动的初恋心潮。接着,管弦乐队爆发出热情的爱之欢歌。但是,圆号不安的合奏又泛起层层阴云,预示出不祥之兆!管弦乐队用快板速度奏出暴烈的全奏和弦,丑陋的暴君马拉却斯特突然闯来——汇成紧张的旋流。在定音技强劲一击中,管弦祖暴地奏出一个强音,暴君刀下,倒下了一对美丽的恋人!大号一声长长叹息引来悲哀的和声,轻微地消逝在死亡的静寂之中……
弗兰切斯卡和保罗的美丽灵魂向诗人泣诉之后,又被旋风卷走。人们又回到那个“没有光的地方,那里好比海上,狂风。正在吹着”。
第三部分是第一部份“地狱的旋风”的再现,但在结构上更为紧凑简洁,象是作曲家目睹爱情悲剧后,不忍过久逗留于瞑暗的狱界。管弦乐队以全奏的宏大音响将幽灵的痛哭呼号与但丁哀悯的叹息交融,以层层向上昂进的语调,发出强劲的控诉:
柴可夫斯基音乐上的“地狱篇”的结尾与但了不同,他没有昏晕在地,而是以有力的和弦替一对怨魂猛击地狱大门,要给他们以幸福与自由。全曲在强烈的抗争声中结束。
音乐故事
一部疾书而就的管弦乐总谱:密集的音符象是有趣的音乐文字,不知要向人们讲述怎样一个动人的故事。总谱封面写着——交响幻想曲《弗兰切斯卡·达·里米尼》,柴可夫斯基,1876年。翻开总谱,枫是出来的音符,而是一篇由作曲家手录的长文:“但了由维吉尔的阴魂伴随;降临地狱深渊的第二层。这里充满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哀号。在坟墓般的黑暗中,暴风雨在奔腾、咆哮。地狱的旋风在狂暴驰骋。那些在世上陷理性于淫欲之中的人们正受到惩罚,被席卷到风雨旋涡之中,在无数飞旋的灵魂中,两个拥抱着的灵魂引起但丁的特别注意。这就是美丽的幽灵弗兰切斯卡与保罗。但丁为这一对情人的痛苦表情所震惊。他把年轻的幽灵唤住,请他们讲一讲犯下何种罪孽,要受如此可怕的惩罚。弗兰切斯卡的幽灵泪如雨下,叙述了他们悲惨的身世。弗兰切斯卡说:‘没有比在苦难中回忆幸福更加痛苦的了。’她说,我爱上了保罗。但又不得不遵从父母之命违心迫嫁给自己情人的哥哥——里米尼世族的一个驼背、独眼、生性妒嫉的暴君马拉却斯特。强制的婚姻桎梏不前夺去弗兰切斯卡对保罗的爱情。一次,他们相聚一起,共读关于朗塞罗的小说。弗兰切斯卡说:‘我们两人一起毫无顾忌地读着小说。有几次我们困惑的目光相遇,面色苍白。但让我们毁灭的却是一瞬间。当我们读到幸福的朗塞罗获得最初的爱情一吻时,从此再不会和我分离的保罗,把嘴唇贴在我的颤抖的唇上,而那本为我们揭示爱情奥秘的书,也从我们手中跌落……’这时,弗兰切斯卡的丈夫闯了进来,用匕首刺死了这一对情人。一个幽灵诉说着,一个幽灵哭泣着。然后,弗兰切斯卡在保罗的怀抱中又被狂暴野蛮的旋风卷去。但丁心中充满无限哀悯。他感到全身乏力,失去知觉,象死去一样倒在地上……”
这是一段在中世纪广为流传的哀婉动人的悲剧故事。十四世纪以来,弗兰切斯卡的悲剧,就成为诗歌、戏剧、绘画、雕塑等各门类艺术形式中广泛反映的一个题材。在音乐领域,就有歌剧、舞剧、大合唱、交响音乐等多部作品以弗兰切斯卡为主人公。
意大利伟大诗人但丁(1265—1321),在他的不朽名著《神曲》中,也将这个爱情故事写入“地狱篇”的第五篇。诗人在这部广阔反映中世纪后期意大利现实生活的“中世纪史诗”中,热情地歌颂了弗兰切斯卡与保罗的纯真爱。恃,深刻揭露了封建统治者和教会的暴政与罪恶。这是《神曲》一万四千行巨大建筑中的一个独具特色、凄切感人的篇章。
作品评价
交响幻想曲《弗兰切斯卡·达·里米尼》以丰富的交响手法,将爱情与死亡,光明与黑暗,善良与邪恶作了尖锐的对比与刻画,表达出狱界般残酷的社会势力同理想中的爱情的激烈冲突与对立;深刻地结论——爱情悲剧的实质是人权丧失自由的悲剧,是社会的悲剧。
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俄文:Пётр Ильич Чайковский,英文:Peter·Ilyich·Tchaikovsky)又译为柴科夫斯基(1840年5月7日—1893年11月6日),十九世纪伟大的俄罗斯作曲家、音乐教育家,被誉为伟大的俄罗斯音乐大师;他的音乐是俄罗斯文化在艺术领域内的最高成就之一;其风格直接和间接地影响了很多后者;主要音乐作品有六部交响曲、三部钢琴协奏曲、小提琴协奏曲、幻想序曲《罗密欧与朱丽叶》,音乐会序曲《1812》、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黑桃皇后》、芭蕾舞剧《天鹅湖》、《胡桃夹子》、《睡美人》等;1893年秋,柴可夫斯基完成第六“悲怆”交响曲,10月28日在彼得堡亲自指挥首演,11月6日便悄然去世。
库特·马祖尔(Kurt Masur,1927年7月18日—),波兰指挥家。1927年7月18日出生于西里西亚的布里格,毕业于莱比锡音乐学院。1964年,37岁的马祖尔继他的老师邦加茨之后,接任德累斯顿爱乐乐团的指挥,3年后升为首席常任指挥。1970年起他还兼莱比锡格万特豪斯乐团指挥,后升任音乐总监兼首席指挥。这样,他要同时指挥两个重要乐团。
库特·马祖尔(Kurt Masur,1927—),波兰指挥家。1927年7月18日出生于西里西亚的布里格。1946年他考进莱比锡音乐学院,跟随邦加茨(H.Bongarfz)学钢琴、作曲和指挥。在他的音乐生涯中第一个重要的任命是1955年作为邦加茨的助手出任德累斯顿爱乐乐团的副指挥,在这期间他积累了不少交响乐的保留曲目。1964年,37岁的马祖尔继他的老师邦加茨之后,接任德累斯顿爱乐乐团的指挥,3年后升为首席常任指挥。1970年起他还兼莱比锡格万特豪斯乐团指挥,后升任音乐总监兼首席指挥。这样,他要同时指挥两个重要乐团。1972年马祖尔辞去德累斯顿爱乐团的职位,只留在莱比锡格万特豪斯乐团。20多年来,在他的领导下,乐团重整旗鼓,重攀音乐新峰。
库特·马祖尔被《音乐美国》选为“1993年度音乐家”,纽约爱乐乐团被英国《古典音乐》选为“1993年度最佳乐团”大奖。在1998—1996年乐季中,纽约爱乐乐团/马祖尔演出贝多芬交响曲全集和庆祝格什温100岁冥诞的一系列演出活动,其中歌剧《波吉与贝丝》是压轴节目。
如果选一个演奏贝多芬最好的法国乐团,法国国家乐团无论在德西雷-艾米尔·因格尔布莱希特时代还是在安德烈·克路易坦时代都会是首选。当然,从不敢奢望能够听到首席客座指挥塞尔吉乌·切利比达克时代的法国国家乐团,那个时候不要说是贝多芬,即便是乐团最擅长的德彪西,切利比达克都能够达到“无上之境”,成就一个又一个音乐的祭典。
法国国家乐团是由几位最杰出的法国指挥家共同缔造的伟大乐团,它的历史虽然短暂,却因为崇尚德奥风格而迅速在欧洲声名鹊起。从前专攻德奥音乐的法国指挥家如因格尔布莱希特、克路易坦和夏尔·明希等致力于“法式贝多芬”的风格磨砺,而今日之法国国家乐团,在当下最伟大的德国指挥大师库特·马祖尔近八年的锻造中已经成长为世界最优秀的“贝多芬乐团”之一,这种贝多芬不再是“法式”的,而是正宗而地道的“德式”。
即将到来的国家大剧院的两场音乐会将是一次盛况空前的“贝多芬交响盛宴”,在贝多芬诞辰240周年到来之际,连续两天的马祖尔之法国国家乐团的贝多芬第三、五、六、七交响曲以及《艾格蒙特》和《菲德里奥》两首序曲,可谓一下子便享受到了“贝多芬年”最奢华的纪念盛典。
马祖尔的贝多芬阐释风格虽然来自尼基什、阿本德洛特和孔维奇尼的所谓萨克森传统,但是马祖尔并非一个墨守成规的人,他近半个世纪前在德累斯顿和莱比锡上演的贝多芬居然也被赞为一场革命,他把贝多芬交响曲中的戏剧因素发挥至极致,他为贝多芬交响乐的调色板增添了无限丰富的色彩,他特别使贝多芬管弦乐结构中的内在性得以充分袒露。无论是音色的温暖程度还是音乐的感染力,马祖尔的版本都是那么令人感到亲近,那么震撼人心,真挚朴素的情怀直达胸臆,爱的暖流涓涓滴入心田。
马祖尔的贝多芬毫无疑问也得到全球性的认可,他在伦敦爱乐乐团及纽约爱乐乐团时代的贝多芬同样是一票难求,在卡拉扬和伯恩斯坦相继辞世的二十世纪末,马祖尔俨然成为贝多芬交响乐的首席代言人。当他身兼德累斯顿爱乐乐团、莱比锡格万德豪斯乐团、伦敦爱乐乐团、纽约爱乐乐团、以色列爱乐乐团以及法国国家乐团的或“荣誉”或“桂冠”或“终身”等指挥头衔时,感觉他更像一个德高望重的布道者,所到之处广而告之:什么是真正的贝多芬!是的,一定是贝多芬!
需要补充提及的是,让·马蒂农和夏尔·迪图瓦时代的法国国家乐团大有重新收拾法国音乐山河之势,乐团在大量演奏德彪西、拉威尔、梅西安、迪蒂耶等人作品过程中得到必要的锻炼,整体素质有重要提高,使其日益彰显不同于巴黎乐团的特质。在这种底色上诞生的“马氏贝多芬”是不是更可以准确而深刻地表达贝多芬的四首与法国大革命有血脉联系的交响曲神髓呢?这样的贝多芬如果不再简单以“法式”况之,便极有可能是贝多芬一直憧憬的音乐理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