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名师学西洋乐理 能弹能唱名气大增
1919年,21岁的吕文成加入上海的“中华音乐会”,成为最早的会员之一。这是一个以研究音乐、陶冶性灵、提倡美感教育、养成高尚人格为宗旨的社团。热爱音乐的吕文成,对生活怀着满腔的热情,对音乐的热爱,更是令他在这个组织里找到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音乐人。他们一起切磋技艺,一起交流对音乐的感想,彼此都在这个社团当中得到了新的成长和提升。而吕文成,更是积极主动,很快就成为“中华音乐会”的沪乐科干事,同时,他还兼任上海精武体育会音乐部教员,并以指导的身份参加了由上海铁路职工组织的“俭德储蓄会”粤乐队的活动,深受欢迎。
值得一提的还有,吕文成曾向留美返沪的造船工程师、小提琴演奏家和制作家司徒梦岩学习小提琴和西洋乐理,并与后来成为粤乐名家的尹自重以及何大傻、杨汝城(吕文成的弟弟)等常聚在一起弹唱、研习粤曲。他演奏扬琴和二胡,且能自弹自唱,以男唱女声的声调,唱女角的子喉,吐字清晰,音韵柔和,圆润悠扬,令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吕文成是当时享誉曲坛的子喉唱家,他将京剧、江南丝竹等剧种唱腔的精华巧妙地融入粤曲的行腔之中,既有粤曲传统的特色,又有超凡脱俗的乐韵,令观众大感新奇。他演唱的《燕子楼》、《潇湘夜雨》等已成为名曲名腔,更是初学者的唱腔教材。另外,吕文成还是将广东音乐小曲吸收到粤曲唱腔的先驱,他更截取小曲的某些乐段与粤剧的曲牌和谐地衔接起来,创造出新的粤曲唱腔结构,这种标新立异的粤曲唱腔设计手法,极大地丰富了粤曲唱腔,亦大大地提高了演艺水平。
20世纪20年代前后,吕文成在上海就蜚声乐坛。这个时期,吕文成把大量自弹自唱的作品录制成唱片,大范围发行,他设计的“新腔”,为粤剧清唱打开了一条新路子,从而广泛流行,更催生了上海、香港、广州等大城市的粤乐创作热潮。另外,那个年代的精武会在巡回武术表演时,很多时候会加插粤乐,于是,北京、天津、武汉等地也涌现出一批粤乐的听众。吕文成殚精竭虑创作和灌录了大量广东音乐唱片,为粤乐的流行推波助澜,吕文成的影响力大面积展现。当时的名记黎紫君这样写道:“二十年代他(吕文成)在上海音乐社个人表演扬琴独奏《梅花三弄》、《小桃红》两阕,听众们如痴如醉,为广东人在异地吐气扬眉,尤其对广东音乐的演奏佳妙得到知音人士优良评价,至今传诵不衰……除以扬琴独奏《柳娘三醉》之外,都以异军突起姿态。二胡独奏《双声恨》、《昭君怨》一曲将终,掌声响彻全场。”
1925年,香港钟声慈善社请吕文成到香港参加义演以赈东江灾民,吕文成当日乘邮船赴港,香港各界人士派出三艘汽艇出港迎接,沿途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十分热闹。而香港华商会还出面为吕文成举行盛大欢迎宴会,据说隆重程度丝毫不亚于女皇访港。吕文成在那个年代的受宠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正因为如此,吕文成在圈内名气大增,而上述各类音乐的熏陶,更成为他进行全新创作的灵感和源泉。
从广东中山的一个小村庄出发,一脚踏进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吕文成动荡而艰辛的生命旅程,为他音乐人生写下了注脚。广东,是他粤乐梦想的发源地,而上海,则让勤奋的他圆了自己的这个梦,并因此收获了之前从未设想过的名气。
定居香港创制高胡 “二胡博士”声名在外
1932年,中国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一·二八事变”,为远离日本人,吕文成告别上海定居香港,开始了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唱片灌制、音乐创作生涯。在这一时期,他首创了“高胡”,令广东音乐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吕文成的音乐人生,在香港大放异彩。
20世纪30年代,作为演奏家的吕文成做了一次大胆的改革,因为经常演奏二胡而发现该乐器音域太窄从而限制了乐曲的表现力,而小提琴宽广的音域则令他相当沉醉。于是,他将小提琴移把奏高音的技巧移到二胡上,这样,二胡的音域迅速拓宽,如同伸长了的脖子,发出高出一大截的声音,令吕文成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