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兹•克莱斯勒,美籍奥地利小提琴家、作曲家。1875年生于维也纳,从小就显现出来的音乐天赋,4岁就能在钢琴上选配出了奥地利的国歌。由父亲启蒙,后从师J. 奥柏学习小提琴。7岁时被维也纳音乐学院破格录取为正式学生,并打破纪录以最小年龄进入维也纳音乐学院就读,主科教师是J.赫尔梅斯贝格,同时学习作曲。9岁公演,10岁便获得学校颁发的金质奖章。10岁毕业后又入巴黎音乐学院,师从维尼亚夫斯基之师、法比小提琴学派的著名教授——比利时小提琴家马萨尔学习小提琴、并师从德利伯学习作曲。两年后,他以毕业比赛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并赢得著名的小提琴比赛的罗马大奖。
1888-1889年与钢琴家罗森塔尔联合访美。1888年11月9日,他在波士顿举行了访问美国的首演。归国后他进入维也纳大学附属医科学校学习了两年医学,然后又去巴黎和罗马学习语言、美术、雕塑和艺术史,力图在各个方面充实自己。1895-1896年服兵役,直到21岁才真正展开音乐生涯。1896年报考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管弦乐团,但以掘于视奏而未被录取。2年后他受到著名指挥家汉斯•李希特的邀请,作为独奏家与曾把他拒之门外的维也纳爱乐合作演出,高超的技巧,丰厚的内涵让人们为之震动。1899年11月1日,在德国首都柏林,与阿图尔•尼基什指挥的柏林爱乐乐团合作举行了柏林首演。从此,克莱斯勒作为小提琴家的地位才得到牢固确立。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克莱斯勒应征入伍,在前线作战受伤,退伍后移居美国。1919年在美国重新演出。1924-1934年定居柏林,并周游世界各国频繁演出,成为极受欢迎的小提琴家,获得了小提琴家之王的美誉。他曾经还创下过在30天时间内连续演奏32场的纪录。
1923年,克莱斯勒来到远东作了一次大规模的访问演出。1939年再度移居美国,1943年入美国籍。1947年在卡内基音乐厅举行告别音乐。
克莱斯勒是20世纪初最有影响的小提琴家。他缔造了独创、新颖的演奏风格,并影响了同时代的小提琴家。他的演奏艺术兼有维也纳人的温暖人情味和法兰西式的贵族风度,是维也纳和法兰西两种音乐文化交流融合的产物。
第一个采用持续不断的揉指来演奏的人正是克莱斯勒。他的运弓和发音方法也与众不同。现代弓法演奏所特有的“说话”和“演讲”般的发音,正是由克莱斯勒率先发展起来的。
作为演奏家和作曲家,克莱斯勒在小型作品的领域获得了艺术大师的声誉。他创作的主要部分是45首小提琴小型作品,主要作品有《美丽的罗丝玛琳》、《爱的欢乐》、《爱的悲愁》和《维也纳随想曲》等。另外,克莱斯勒还有60余首小提琴改编曲。主要作品有:帕格尼尼变奏曲《女巫》、柯列里的《福利亚》、塔尔蒂尼的《柯莱里主题变奏曲》等。
克莱斯勒在公众心目中是传奇般的人物。难怪布鲁诺•瓦尔特说:“克莱斯勒不是在演奏小提琴,他简直就是小提琴的化身。”
在漫长的一生中,克莱斯勒曾和许多伟大的艺术家合作演出。他的奏鸣曲搭档包括这些钢琴大师:绍尔、布索尼、多纳尼、戈多夫斯基、霍夫曼和拉赫玛尼诺夫。在马勒担任纽约爱乐乐团指挥期间,他是乐团的常任独奏演员;在圣·桑和布鲁赫亲自指挥下演奏他们的传世名作;许多现在已被遗忘的作品,如;哥德马克和约克·鲍温(1884一1961)的组曲、戴尔朗热(1868一1943)和谢林(1876-1939)的小提琴协奏曲都曾经是他的保留曲目。当时许多作曲家还将自己的作品题赠给他,从莱哈尔飘逸轻灵的小夜曲到埃尔加鸿篇巨制的小提琴协奏曲,不一而足,1910年11月10日在伦敦皇后大厅,在作曲家亲自指挥下,克莱斯勒首演了埃尔加的小提琴协奏曲。据当时参加音乐会的西盖蒂报道:演出掀起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狂热。克莱斯勒面色苍白,镇定自若。这场演出的成功进一步巩固了克莱斯勒作为第一流小提琴家的地位,获得了小提琴家之王的美誉。
这是克莱斯勒的全盛时代。他曾在30天内,连开32场音乐会。以致他的至交拉赫玛尼诺夫羡慕地说:"弗里茨的音乐会这么频繁,真是都不需要练琴了。"1923年,克莱斯勒来到远东作了一次大规模的访问演出。在日本,他对当地的绘画和音乐作品产生了狂热的爱好,甚至想在本人创作中采用日本音调。5月份他来到我国北京,演奏了贝多芬的《克鲁采奏鸣曲》门德尔松的《小提琴协奏曲》和他本人的《中国花鼓》、《维也纳随想曲》等。我国小提琴界元老谭抒真先生聆听了这场音乐会。70年后,他写文章回忆当时情景。"音乐会是在一个下午举行的。将近开演时,大总统黎元洪驾到。他和随从坐二楼正中包厢。随后梅兰芳和他的家属随从坐进大总统左邻包厢。音乐会时间一到,克莱斯勒和钢琴伴奏在一位外国官员模样的人陪同下,由上场门走出台来,全场响起掌声。克莱斯勒向二楼包厢昂首注视,然后缓缓俯首答谢。不是鞠躬,身体是笔直的。那时代的外国音乐家都是用这种方式向听众答谢,后来听过的津巴利斯特、海菲茨、库贝利克、西盖蒂都是如此。克莱斯勒演奏时姿态非常安闲自若,从容不迫,朴素典雅。声音好听极了。
克莱斯勒在维也纳生活成长的经历,使他在解释维也纳古典大师的作品时有其特别的魅力。柴科夫斯基对勃拉姆斯的小提琴协奏曲另有高论。在1880年2月18日致梅克夫人的信中,他这样写道:"勃拉姆斯的小提琴协奏曲给我的印象并不比他的其他任何作品为佳。他确是一位杰出音乐家,甚至是一位大师,但他的技巧盖过了他的灵感,那么多的准备和迂回曲折之笔,随后本该有所表现而令人陶醉于一时了,结果除令人厌烦之外别无其他。他的音乐没有受任何真感情的触动。它缺乏诗意,但却一贯自命为有深度。这种深度毫无内容,而是空空如也。以协奏曲的开始部分为例,它是一个引子,是为某种美好事物出现所作的一种准备,是一尊塑像的漂亮底座。但这塑像并不存在,我们得到的只是第一个底座上堆叠起第二个底座。我不知道是否已经中肯地道出了勃拉姆斯音乐令我产生的见解,确切地说,是感觉。我要说的是,他一无表现,或者当他要求表现时,却不能充分做到。他的音乐是由某些不明确的、巧妙联结在一起的片段组成的。构思缺乏明确的轮廓、色彩和生命。"说到底,这是性格、气质通然不同的音乐家难于悟解未知领域的例子。
克莱斯勒的一生横跨两个世纪,经历了小提琴演奏史上变化最剧烈的时期。他的风格植根于19世纪,带有依据演奏者的爱好随意挥洒的时代风尚;他的声音开辟未来,揭示了小提琴这件乐器本身固有的潜力。他在内行的趣味高雅的音乐家中间享有无可争辩的崇高威望。素来对同行傲视牌脱、不肯轻置一辞的海菲茨惟独由衷喜爱克莱斯勒的演奏,对他富于磁力的个性羡慕倾倒。这一事实足够说明克莱斯勒在小提琴演奏史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