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场音乐会在工厂举行,不太成功,我是从俄国来的嘛! 大厅里到处都挂着红旗,我问他们:"你们是要开党代会吗?"
他们很惊讶。我问:"干嘛要挂红旗?" 他们说:"可它们是为你挂的呀!" 我说:"可我又不是来开会的!"
在布拉格,我的音乐会很成功。演奏的曲目很杂,例如肖邦的《第二谐谑曲》、拉赫玛尼诺夫等等……
我当时两度出国演出,第三次一直要等到一九五三年。在一九五三年,斯大林,Auf Wiedersehen! (德语: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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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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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事有许多胡说八道,都是荒诞不经!说什么我故意在演奏时抗议斯大林.…..他们说:"我在斯大林的葬礼上演奏。"
没错,我是去演奏了。他们还说:"我选了一首很长的巴赫赋格,听众对我嘘声一片。"
什么人敢在斯大林的葬礼上发嘘声?他们蠢得连谎都说不好!还有:"警察把我从钢琴边拉走。"
事实上我是在一架立式琴上演奏,周围都是乐队,那些说法是彻头彻尾的编造!
我当时在第比利斯,从莫斯科来了封电报,命令我坐飞机回去。天气很差,已经没有航班了。他们把我塞进一架飞机,周围全是花圈,就我一个人!
我一抵达,就去演奏。我们头顶就是棺材,远在视线之上,我没法看见。我看见几个大官,谁?像是马林科夫,他看上去吓坏了,我想他大概觉得大难临头了。他是预定接班人。可他后来保住了位子和性命。
钢琴踏瓣坏了,这种情况下,我没法演奏。我垫了本谱子在踏瓣下面,总算可以凑合着用了。我发现有人四面八方向我冲过来,他们以为我在放炸弹!
整个过程都让人不舒服,有件事特别让人反胃,我当然是从音乐的角度来看的。午夜时分,他们要将斯大林的遗体搬走。指挥家梅里克-巴夏耶夫开始指挥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演奏到发展部的时候,在这骨节眼上,一支军乐队打断了他,开始吹肖邦的《葬礼进行曲》,令人讨厌!
当我离开葬仪大厅时,我听到了广播,响彻整个莫斯科:"贝利亚 -布尔加宁 -马林科夫。"
我并不特别喜欢斯大林,但这些事让我想赶快去冲个澡,我感觉就像个局外人!
CD2 第二部
对俄国的大艺术家们而言,斯大林的去世升起了铁幕,西方世界开始了解他们。像奥伊斯特拉赫、吉列尔斯、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等等。李希特成为传奇人物,但他要到一九六零才获准到西方演出。当年,他首度赴美巡演,六场卡内基音乐厅独奏音乐会精彩绝伦,其效果不亚于重磅炸弹。同时他的曲目库日渐庞大,几乎囊括所有钢琴文献。
(布鲁诺.蒙桑容 法国电视导演、采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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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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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演过一个小角色,是在影片《作曲家格林卡》里面。我演李斯特,这部电影面面俱到,反映了格林卡所处的时代。里面有普希金、托尔斯泰。影片大获成功!
影片中我根据《鲁斯兰与柳德米拉》中的进行曲主题即兴演奏,格林卡进来时,我刚好结束。这个场景拍得很美妙,很漂亮,很有效果的一段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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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美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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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没去成。我甚至想下错车,我就是不想去! 我想有意赶不上火车,这样美国之行就会泡汤。